江驰野愣在那里，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键。

他从没想过，会这么快再见到姜以清，而对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，他更是一头雾水。

他到底还是让姜以清进了门。

姜以清进了门，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，静静打量着四周。

九十平的公寓不算小，应该是刚搬进来的，东西还没完全整理好，窗台上的郁金香给房间增色不少，就连卧室里铺的地毯也是温暖的黄色。

她有些恍惚，江驰野喜欢这种颜色吗？为什么结婚后，家里的冷肃风格他没有提出半点异议？

姜以清正想着的时候，就见江驰野放了杯水在她面前，而后坐在了对面。

江驰野没什么情绪的问：“你来找我，是想谈谈离婚的事情吗？”

姜以清心跳漏了一拍，她下意识开口：“我没想过离婚。”

江驰野定定看着她：“但我想。”

姜以清神色发紧，她握着杯子的手缓缓收紧，然后深吸一口气。

“我知道那天你受伤的事情了，江驰野，对不起。”

“我当时不知道你……如果我知道，我一定会先送你去医院。”

江驰野顿了顿，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姜以清跟自己解释。

可事情发生后的解释，太过无用，拯救不了从前受伤的他，也动摇不了他想离开的心。

江驰野攥紧了手，缓缓出声：“就算我没有受伤，你和我也给不了她一个完整的家庭，姜以清，你扪心自问，你真的可以当好一个妻子吗？”

“我……”姜以清刚要开口，放在桌上的手机却亮了起来。

来电人：江朔。

看着江驰野一瞬间淡下去的眼神，姜以清下意识就挂掉了裴江朔的电话。

丝毫没有意识到，这是她第一次在江驰野和裴江朔之间选择前者。

在江驰野最不需要的时候。

电话打破了之前的争锋相对，却也陷入更加冰冷的境地。

姜以清张了张嘴，声音有些迟疑：“江驰野，我认真考虑过，我真的没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，我很清楚我的丈夫是谁。”

江驰野淡淡出声：“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，我们离婚后，你要如何面对媒体，以及两家后续取消给公司带来的损失。”

他轻轻勾了勾唇：“这不是你一直在做的吗？担心联姻出问题，而跟我扮演恩爱夫妻，姜以清，你不用演了，不该开心吗？”

江驰野很少有这种锋利的时刻，或者说，他这一面，从未让姜以清看见过。

毕竟是他先喜欢上姜以清的，所以哪怕联姻他也一头扎进去，只求能有个好结果。

如今事与愿违之后，他也看清了自己在姜以清心里永远不会排在第一位的真相。

既然如此，他也不愿意强求了。

而姜以清的解释，除了让他一遍遍回忆被抛下的痛苦之外，毫无意义。

江驰野闭了闭眼，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，轻声道：“姜小姐，请吧。”

姜以清心里也堵了一口气，在这样的情况，除了压着火气离开，她毫无办法。

她走出门，就听见江驰野将门关上，‘咔哒’一声落了锁。

姜以清气笑了。

可心底莫名又腾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。

她脚步微停，最后还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公寓。